他从未想过逃亡的路上他不仅没有担惊受怕,甚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像还胖了几斤,温软没怎么胖,但脸色却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林然带着他在小树林里换了一套衣服,又把他的短发简单的整理了一下,然后用了两个帽子遮住了脸:“我们在这转个飞行器,再换个星系,在飞出去之前尽量少与人交流。”
温软也很听话,他不懂逃亡刑侦,但他知道什么叫老老实实执行。
三个月他们跳转了五个星系。
一年内,换了十五个住所,甚至里面有个城市住了不到半个月,温软连打工的工资都没拿,半夜就被打包扔上了飞行器,林然抱着他安慰他:“没事,没事,他找不到我们,找不到。”温软坐在冰冷的地上靠着他,感受着对方颤抖的都要惊厥过去的身体。
他其实一点也不害怕,被抓到了又能怎么样,能有什么折磨比扯去腺体更疼,俱乐部那种事能摧毁的只有林然这种人,对他一个早就辗转于很多人身下的婊子来说这是最不值得一提的惩罚。
可他还是抱住了林然:“嗯,和你一起,我不怕。”
这是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他抱住他也保护他,他心里悄悄的安慰他,哥哥,别怕。
后来证实了这是虚惊一场,根本没人找到他们,林然的反侦察做的十分出色,只是越出色警惕心就越重,他如惊弓之鸟夜夜不安,甚至在睡梦中都会尖叫着醒来,会喊着:“别碰我,离我远点。”
温软会推开那个整夜点灯的房门,带着一杯安神的茶,在深冷的黑夜中喊醒对方给他裹上毯子,两个人肩并肩靠着墙壁喝着热茶,林然偶尔会低声问:“我吵醒你了吗?”温软也会如实回答:“没有,我只是睡不着。”
两个人彼此都心知肚明,一个为什么会每夜惊梦,另一个又为什么会天天失眠,可他们又彼此默契的谁也没开口提过那三个人。
日子总要向前看的,生活还在继续,更何况他们已获得自由。
第二年的时候,他们已经在一个银河系边缘的不起眼的,可能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的小星球上定了居,这里很落后,落后到种东西的机器还是半人工的,人和人之间都只有行动缓慢,从住所到镇上要开两三个小时的古董车,他们甚至去别的星系的飞行舱半年才启动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