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子卖得多了,熊熊和那皮货商越来越熟,也多起了其它往来。皮货商生意做大,组了个走商的车队,问熊熊要不要入伙儿。
这走商队不算大,一年小几趟,估摸着赚不到什么大钱,但能从西域带回好些香瓜蜜果、甜饼浆糖,熊熊想着,反正银子没啥大用,便跟着投了。
头两年确也没什么水花,谁知道后几年秋冬大寒,皮子价钱水涨船高,熊熊小赚了一笔。
再就是跟着皮货商又入了伙儿,玉石行当、绸缎铺面、就连樊悦楼也投了些。
他投得银钱不多,人也低调、不爱露头,鸿商富贾的场面从不参与,知道他是东家的少之又少。
熊熊一头熊乐得自在,银钱多起来后,便想在镇上买处小院,最好远一点、偏一点、人少一点,也省得他喝醉酒还得往峪途山林子跑。
那会儿这面地还荒着,地皮价贱,熊熊干脆买了一大片。
到后头建了房、打了家具,熊熊瞧这冷冷清清的高屋、大院,想着还不如他峪途山林子的熊窝舒坦,便又搬了回去。
这院子一直空着,平日里就一个看门的老伯,和一个收拾屋子的阿婆。
这老头儿不是旁的,就是他刚下山那会儿,给他拿糕饼,教他卖皮子的老农户。
前几年天灾,收成不好,各地闹饥荒,熊熊便给他俩接到镇上,安排着看房子。
熊熊一年到头回不了几趟,老两口倒也自在。
两人进内院,熊熊急着抱郑芷进了主屋。
这屋子按熊熊身量来造的,床、柜子、椅子都出奇的大。
他才放郑芷到椅面上,门外就响了敲门声。
熊熊打开门,老阿婆站在门口,她手里端个木托盘,上头两杯清茶,一盘果子:“老爷、二爷,喝水。”
这阿婆长得慈眉善目,瞧着郑芷就高兴,乐呵呵的给他扒果子:“后院树上摘的,快尝尝,甜嘴儿。”
郑芷伸手接下,“咔哧”咬了一大口,眯着眼笑得比果子都甜:“好吃呢。”
房门被轻轻带上,熊熊拉椅子坐到郑芷对面。
这小哥儿正鼓着个小脸儿,埋头认认真真的吃果子,他吃东西时候一点儿不娇气、不扭捏,让人瞧着欢喜。
熊熊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脸儿:“后院树上好多呢,你要爱吃,摘了拿家去。”
郑芷嘿嘿嘿的笑,将手里果子递给他:“你尝尝,可甜。”
果子递出去了,郑芷才想起这果子他都咬过了,熊熊要嫌弃。
他伸手正要拿个新的,被熊熊的大手握住了手腕子。
熊熊就着他的手,在他咬作月牙的果子上,又咬了一大口。
“喀哧”一声脆响,郑芷的小脸儿红了个透,他只感觉自己的心口子,砰砰砰跳的好厉害,被熊熊大手握住的地方,炙热的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