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着举着小勺的渊啸,浅笑着:“又不是病了,我自己来。”
渊啸不依,小汤勺往他跟前又凑了凑。
林白梧没办法,张嘴抿了口:“好鲜。”
“爹做的。”渊啸又舀了一勺,勺底在碗口轻轻刮了刮,“张嘴。”
林白梧笑眯起眼,刚想张口,可闻着浓汤,忽然就没来由的恶心,他伸手捂住嘴,偏头干呕起来。
渊啸心口子一紧,赶紧扔下汤勺来瞧人,他慌张的搬开桌子,躬身凑过来,摸他的额头:“咋了?哪儿难受了?”
林白梧瞧他紧张的模样,抿着嘴笑:“就、就肚子不太舒服,想吐,可能昨儿个太累了。”
渊啸想着,都怪他,要不是他夜里不歇,林白梧也不能这样。
他给人抱怀里,一寸一寸的瞧,心揪紧:“怪我,都怪我。爹今儿个还说我了,说的对。”
林白梧一愣:“爹、爹说啥了?”
“爹让我轻着对你。”
“哎呀!”林白梧红起脸,埋头进渊啸宽阔的怀里,“羞死人了!”
渊啸的大手抚在林白梧的肚子上,轻轻的揉。
林白梧小时候病坏了,生的瘦,好汤好水养这几个月,也没见胖,这肚子可平可平。
渊啸的手暖和,熨帖得林白梧的肚子也逐渐暖和起来。
好一会儿,他的小手压在渊啸的大手上,轻轻道:“不难受了。”
渊啸凑过来亲他的脸蛋儿:“那还吃点饭吗?”
“不太想吃。”林白梧一想那味道,还是有点想吐,他的细手指穿过渊啸的粗手指,轻轻摩挲,“你上炕来嘛,我想你抱抱我。”
就听见窸窣声响,渊啸急切的甩下鞋子上炕,躺到了林白梧边上。
他伸手,将人抱进怀里。
七月的天,外头蝉鸣声声。上河村虽地势高,又傍着山,可这时候,依旧热。
炕上两个却挨的可紧,林白梧的手臂搭在渊啸劲瘦的腰上,他一想到大夜里,脸颊就烫,指头尖也酥酥麻麻。
他刚想抽开手,渊啸的大手却将他的包住了,带着他的手往他腰上摸:“喜欢就多摸摸,我给你摸。”
说着他还挺了挺腰,隔着层布料,都能摸出分明的、结实匀称的肌肉。
林白梧捶他:“没个正形儿。”
躺了一天,林白梧还是没舒坦,稍稍一动,就感觉腰背疼得厉害,可他不想歇了,说什么也得去学绣。
渊啸拦不住人,只好抱着他去。
到林绣娘家这条路,不长不远,可村人却多。
正是热的时候,又是农闲,许多人家天才亮,便到门口老树下纳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