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我都爱吃。”
郑芷瞅着熊熊那憨样儿,捂嘴笑起来,和他一道进了门子。
郑芷瞧着新房,小鸟儿似的前后院子来回跑,边跑边夸:“白梧哥,你家好漂亮啊!可真气派!”
冯婶子看得摇摇头,挽起袖子,和熊熊、渊啸一起搬家具。
林白梧本也想帮忙,却被郑芷缠住了,郑芷挽着他手,自怀里掏出把糖,放到他手心:“我阿爹镇子上买的,快尝尝,好甜。”
林白梧剥了一颗放嘴里,花生味儿的,好吃呢。
两小哥儿凑在一起,嘻嘻哈哈的可高兴,只一件事儿,林白梧顶发愁的。
新婚那夜,渊啸将新打的红床撞塌了,林白梧面皮儿薄,一直没和人说,坏床就放在屋子角落,还断着“脊梁骨”。
天气暖和,林大川拄着拐杖站在院子里,瞧大伙儿帮着一件儿、一件儿的往新房里搬家具,瞧了许久,也没见着那张大红床,他走到堂屋、站到房门口。
彼时渊啸不在,只有熊熊一人在搬椅子,他一手一个往外拎,一抬头就瞧见林大川了。
林大川疑惑道:“这搬家不都是可着大件儿的来么,咋没瞧见搬床呢?”
熊熊放下椅子,指着角落里那半残的大木床:“林家阿伯,这床是坏的啊。”
“坏的?”林大川忙走过去,这一瞧,可不嘛!他皱紧眉,“咋坏成这样了?我问问去!”
林白梧害羞,这事儿还是渊啸解释给林大川听的,他脸皮厚,没觉得有啥。
起初林大川听他说,村子里人乱传他打林白梧,还摆手替他讲话:“他们胡说八道!”
到后来,听明白那床是咋坏的,恨不能举起拐杖打人,他瞪着渊啸:“你待我娃儿好些!那大个个子,谁能受的了啊!我说他那几天干啥门子都不出!”
渊啸站在角落里,无措的挠了挠脸。
“那红床……待我好些了,我来修吧。”林大川来气,举着拐杖啪啪直跺地,转身出门去了。
站在边上看热闹的熊熊瞧着渊啸,“啧啧啧”的摇头:“禽兽!”
郑芷和他同仇敌忾:“就是就是,禽兽!”
熊熊偏过头,正对上郑芷好看的眸子,亮闪闪的,像是日光晒着的蜂蜜水,甜呢。
夜幕低垂,天上挂了星子,终于送走了人,渊啸拉着林白梧回了屋子。
新屋比以前的大出一倍不止,摆了阿爹打的家具,显得可气派,尤其那大炕,终于能让渊啸伸直腿了。
两人洗漱好,林白梧才爬上炕,渊啸便果着上身,甩下鞋,自后头将人抱住了,他蹭着他背,声音低哑:“我想睡觉。”
渊啸说的睡觉,从来不是单纯的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