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那样认真,大手又那样轻柔、那样温暖。
林白梧有种正被眼前人全心全意、毫无保留爱着的感觉,明目张胆、热烈赤诚。
一个受了委屈的人,不怕身体上的疼痛、不怕别人的冷嘲热讽,就怕有人关心。
林白梧忽然就绷不住了,他哽咽起来,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滚。
渊啸忙捧着他的小脸哄:“咋了宝儿?你别哭。”
林白梧皱起脸,双臂环在渊啸颈项,埋头进他肩窝,“呜呜”哭了起来。
起初他哭的克制而小声,可渊啸的怀抱那样温暖,拍他后背的手又那样温柔,他便再无所顾忌,放肆的嚎啕起来。
许久后,他才自渊啸颈间抬起头,红肿着眼睛、断断续续的将事情前因后果说清。
渊啸一听,整个人都要炸开了,他的小雌,那样柔软的一个人儿,凭什么被人欺负!
他一把抱起林白梧,拎起洗衣盆子,迈开长腿,朝向村西疾行去。
村西周家,王氏正在院子里收拾牛毛广,这种野菜好生长,雨水一过,沟谷里都是。
王氏正打算剁碎了、配上猪肉包饺子,就见秦锦自外头走了进来。
经过上次的争执,周家气氛僵持,可到底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王氏不好闹得难看,见秦锦回来了,也顺嘴问上两句。
秦锦没答话,拎盆子到后院,将里头衣裳一件一件拿出来挂绳子上。
院子里可安静,只有王氏切菜的声音,有频率的一下又一下。
忽然,门口一声巨响,吓了街坊邻里一跳,也吓得王氏险些丢了刀。
她擦了把手,踩着碎步出去瞧,就见渊啸抱着林白梧站在门口,凶神恶煞的。
王氏心里没来由的一唐突:“这不是梧哥儿和你那相公么,是……有事儿?”
林白梧两条细瘦的手臂环住渊啸的粗颈上,埋着头不敢看人。
渊啸一双眼又深又沉:“叫周云山,滚出来!”
王氏一惊:“这是咋了嘛,云山出去剁肉了,得一会儿才回。可是有啥误会么?进来说、进来说。”
渊啸不动,就小山似的杵在大门口,吓得周遭邻居全进了家门,实在想看热闹,也只敢伸个脑袋出来瞧。
王氏见劝不动,朝院子里喊:“锦哥儿、锦哥儿快别忙了!去给云山喊回来!”
秦锦听见门口动静,知道是自己闯了祸,他不敢出去,躲在犄角旮旯里,半天不动地。
王氏慌的直拍腿,她进屋披了件衣裳,正要出门寻人,却见周云山自远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