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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郑芷还不接,可架不住熊熊一个劲儿的给,他捧住了,眯着眼甜丝丝的笑。

渊啸熟门熟路的往屋里奔,新郎官终于接到了他的小夫郎,他握着林白梧的小手,映着大红日头,笑得喜气洋洋。

盖头下,林白梧也高兴,心里像灌了满罐的甜蜂蜜,到眼下了,他都还觉得不真实,像踩在云里。

渊啸扶他上了花轿,小心翼翼的将帘子落下,他的小夫郎那样小、那样娇,颠坏了可不成,他给轿夫塞喜钱,嘱咐他们轻些抬,他在前头慢些驾马。

轿夫颠着钱,连连点头:“慢慢的抬,定不让小郎君一点难受!”

大花轿过了屋子、又过了门槛,在林家的院子里绕了一圈,慢慢往大门外抬。

入赘的习俗,新郎要带着夫郎的花轿绕遍了村子,再回到夫郎家拜堂。

鞭炮锣鼓声、唢呐齐鸣,渊啸上了马,拉着缰绳、英姿勃发的到前头开路。

仿佛又回到了他还是大猫儿的时候,他常常这样走在最前,威风凛凛的给他的小雌开道。

穿过层层叠叠的人群,郑芷这个“娘家人”挨到了喜轿边,他小声问:“白梧哥,你紧张不?”

隔着轿子,林白梧抿着嘴笑:“有点儿。”

郑芷凑轿子近一些:“刚刚拦门,哥夫那个兄弟塞给我一个大锦囊,我瞧了,好些钱呢!我拿些给范浔,他考学要周转,剩下的,等你拜好了堂,咱俩去买糖糕吧!”

林白梧咯咯咯笑起来:“拜完堂还好些事儿呢,今儿个都闲不得。”

郑芷想了想:“那明儿个,我来寻你,咱俩去买糖糕吃。”

“你个小馋猫儿,就想着吃。”

春风十里,自远山温暖而来,经草甸、田梗、绿油油的庄稼地,往千里之外而去。

乘着风,大红轿子过村路,回了林家宅。堂屋中,挨挨挤挤站着好些人,认识的、不认识的,半大的娃娃儿、两鬓斑白的老妪,都伸着颈子盼着新夫郎,而林大川早已经坐着等了。

渊啸家里情况特殊,没有长辈出席,这高堂就只坐了林大川一人。

说来徐大夫妙手回春,林白梧按照他开的“治本”方子熬了药,林大川病情真有起色,虽不至于恢复如常,但清醒的时候愈发的多了。

郑宏怕他坐不住,便在一旁看顾着,林大川穿一身新衣裳,里头贴身那套,是梧哥儿亲手给缝的细布。

他从镇上扯回来的布,梧哥儿咋也不肯自己穿,比着他的身量做了内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