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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去看秦风:“不是说好了吃饭,汤都熬好了,咋就不来了。”

秦风找个木凳坐下,手肘杵在膝面:“我俩冰面钓鱼,遇着林家那哥儿了,我就随口说了句,他气着了。”

“哪个林家?!”秦锦本就怕周云山被人勾了去,这一听草木皆兵。

周家的事秦锦不清楚,可孙氏是知道的。她忙看去秦锦道:“哎呀不来便不来,咱们自家吃。锦哥儿快去叫你爹和嫂子来吃饭。”

秦锦不愿走,被催了两催,才不情不愿往后院去。

孙氏见人走了,埋怨道:“你也是,嘴那双儿干嘛,人俩一块长大,怎么的也有情份在。”

“一块长大咋啦,我还是他大舅哥呢,至于给我脸子看!”

孙氏正要说话,门边忽然起了声,竟是刚走的秦锦又折了回来,他急着问道:“什么一块长大?可是有人要勾我云山哥了?!”

孙氏一愣,赶忙打岔:“你怎么回来了,你阿爹和嫂子呢?叫来吃饭了。”

秦锦动也不动,哭丧喊道:“又是哪个小贱蹄子!我弄死他!”

林白梧顶着风,拎着桶踉跄回家,刚拉开门闩,便觉出不大对劲,被雪覆盖的院子里有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紧迫感,家里的四只鸡全都站在鸡舍屋顶,踩着厚雪咕咕哒哒的乱叫。

鸡认窝,天又大冷,鸡不会无缘无故的往屋顶飞。

林白梧忙走过去,却猛见那墙根边的雪堆里卧着个白毛野物,不是他捡回来的猫儿还能是谁!

渊啸吃过肉碎,直觉得饥肠辘辘,见小雌出了门,便顺着墙根出来到外面觅食,正巧瞧见了院里的鸡。

它想起野山鸡的鲜甜滋味,不由得舔了舔爪子。

谁料这些鸡反应的极快,扑扑啦啦全飞去了屋顶。

要不是它伤的重,攀不上房,这几只鸡都得是它口中之物,还轮得到它们站在屋顶咕咕哒哒的耀武扬威?

渊啸眯起金瞳,仰头朝鸡呲出尖锐犬齿,忽然感觉背脊一紧,竟被人抓着后颈提了起来。

渊啸无言望向苍天,想它山林之王,怎么就被个小雌当作小鸡子拎来拎去,定是它伤的太重了。

林白梧气不打一出来,他冰天雪地的捡它回来,又费尽心力的去峪途河给它抓鱼,它竟趁家里没人偷他的鸡吃。

拎大猫儿回窝里,林白梧又气又恼:“不许乱跑!”说罢反身开门踩雪出去。

屋顶上的鸡见那兽被拎走,这会儿也大着胆子,扑腾着翅膀飞下来了。

林白梧轰它们进鸡舍,顺手摸了下鸡窝,眉心一皱,竟又掏出几个蛋来。

天冷,鸡下不得几个蛋,早晨时候他分明将蛋塞阿爹手里了,这几个……他定睛来瞧,蛋被擦过的,没粘着鸡毛泥沙,阿爹没拿走。

他难受的呼出口气,拿着蛋进了灶堂,他已经攒了小半筐了,再过些时日,天气好些,就能拿去镇上卖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