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洋感觉自己的脸颊更烫了,声音轻轻地说:“没事的,现在车开得很稳,已经不怎么难受了。”
江恒远却说:“那也靠着我。”
江恒远的掌控欲太过强烈。这种掌控欲直接击碎了他们之间的客套与疏远,明示了他此刻并没有把裴洋当成普通同事。
裴洋心尖一紧,找不到任何理由推拒,于是乖顺地靠过来,将烫热的侧脸轻轻贴在男人硬朗宽阔的肩膀上。
江恒远暂且满意了,没有再提出更多的要求,只是往裴洋这边挪了几寸,让他靠得更舒服一些。
车厢内安静下来。
没有音乐,也没有交谈,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浅浅交叠,形成蛊惑人心的底噪。
裴洋心跳很快,却又在紧张与悸动的缝隙里,寻找到一丝难言的安宁。
这一路,裴洋胡思乱想了许多。
他闻到独属于江恒远的气息,薄荷与清酒的气味糅杂在一起,有种冷淡的清苦。
可江恒远的体温却炙热灼人,与冷淡毫无关系。
这种冷暖背驰的矛盾,为这个男人陡然增添了几分拉扯的性感。
裴洋抬起眼帘,目光刚好落在江恒远凸起的喉结上。纯男性的象征,多看一眼都是无声的引诱。
裴洋一时贪恋,明知不该,却还是有些挪不开眼。
或许是他的视线太过直白,江恒远很快便有所觉察。
他动了动喉结,声线低哑地问裴洋:“在看什么?”
裴洋像是被烫到了眼睫,迅速垂下眸光,心虚道:“没、没什么……”
江恒远低笑一声,没有再追问。
笑意经由胸膛微弱的震动,传导到裴洋的鼓膜,震得他心尖一阵酥麻。
裴洋眨着眼睛,视线乱飘,一不小心又在微微敞开的衬衫领口间,窥见了江恒远硬朗平直的锁骨。
都是男人,为什么江恒远就可以处处都这么性感?
裴洋心很乱,呼吸也跟着乱,耳根估计更是红得没眼看。
他实在受不了心跳杂乱的叨扰,干脆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哪儿都不敢再看。
车辆还在持续前行,窗外街灯一盏一盏地照进车内,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裴洋虽然闭着眼,但仍能感觉到光线的变幻。
在这种五彩斑斓的黑色视觉里,他荒唐地意识到——他彻底完了。
如果说之前的七年,他对江恒远是默默无闻、不求回报的喜欢,那么现在,他就是彻彻底底地爱上了这个男人。
爱和喜欢不同,它不是那么轻描淡写的东西。
裴洋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样,至少他的爱是自私的,是充满了占有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