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有温度,有清欢至味,有人生。
有江恒远。
“在想什么?”缠绕在他梦里的人忽然开口叫他,嗓音低磁,很会勾引人心。
裴洋怔了怔,收回渺远的神思,同时也将视线从远处收回,望向坐在对面的男人。
江恒远一双黑眸沉静深邃,注视着他,等待他回答。
裴洋没有闪躲,与江恒远对视道:“好像也没想什么特殊的事,只是觉得这家餐厅很有质感。”
说完还觉得不够,又补充道:“就是……很有那种江南水乡的生活气息,还有岁月留下来的温柔感。”
江恒远听完裴洋的描述,转头环顾四周。
不知为什么,他心里忽然涌现出一种微妙的错觉,仿佛这家早已看惯的餐厅,今日又拥有了全新的样貌。
他默默嘲笑自己的唯心主义,收回目光,再度望向裴洋。
“喜欢这里?”江恒远问。
裴洋点点头,直白地回答:“嗯,很喜欢。”
江恒远弯了弯唇角,意味不明地说:“下次可以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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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说下次可以和他一起再来吗?
裴洋把一块盐卤豆腐塞进嘴巴里时,脑海中还徘徊着这样的困惑。
不敢直接问江恒远,左右也想不出个答案。
裴洋纠结了许久,最后到底还是作罢,又将注意力挪回到眼前的美食上。
方才打量餐厅装潢,已经足够令人欢喜。
而此刻,裴洋尝到带有淡淡柴火香的盐卤豆腐,又尝了一筷子鲜嫩细滑的清蒸江团,心里顿时升腾出无与伦比的满足感。
可是下一秒,他看到江恒远也将筷子伸向那条江团,整个人瞬时就紧张起来。
“江总!”裴洋不管不顾地叫住他。
江恒远顿住筷子,抬眸看向裴洋,“怎么?”
裴洋太担心他,甚至来不及细想,就脱口而出:“你不是海鲜过敏吗?应该不能吃鱼……”
江恒远一双黑眸蓦地攫住他,眸光深暗,带着锐意的审度,又仿佛藏着钩子。
裴洋被他看得心里一紧,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可是已经晚了。
果然,只见江恒远慢条斯理地夹起一块鱼肉,放到他碗里,随后就保持着这样倾身靠近的姿态,如侵略者一般盯紧他的眼睛,问:“你怎么知道我海鲜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