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谈默如此愧疚悲伤的样子,桑野还以为自己好不了了,像得了某种绝症。
“怎么了嘛?”桑野奇怪。
谈默摇头,不说话,但肩膀在轻颤。
桑野都迷惑了,又追着问了好几次。
不多时,医生提着医药箱上门了。
桑野才知道谈默叫了私人医生过来,有点夸张了。
谈默等在外边,靠着墙蹲下,又站起来,揉了把脸,喘息都变得有些困难。
然而还没等一分钟,房门重新打开了。
谈默站正身,问:“要转医院吗?”
“不用。”医生拉上门,说,“流感发烧。”
谈默眼一眨:“……是不是做个全身检查比较好?”
医生提着药箱,脚步都没停留一下,经过时用手指了指谈默:“关心则乱。”
医生离开,谈默渐渐冷静下来。
想到昨晚参加年度盛典的时候,桑野就有些低烧症状,后面由于他也醉着,很多事没关注到。
谈默回到房间里,桑野在拆药盒——医生离开前给他留的。
谈默走过去给他倒了杯温水。
桑野盘腿坐着,吞下退烧药,定定地看着谈默:“我睡了。”
“嗯。”
“你可以不哭了吗?”
“……赶紧睡吧。”
桑野掀开半边被子,拍了拍床铺。
谈默顿了一下,上床靠坐在床头。
桑野钻进被子里抱住谈默的腰。
他明白,谈默对于身边人的离开非常敏感,因为恐惧于失去亲近的人,所以反应才会过激。
谈默说:“我下次不那么干了。”
桑野却莫名别扭起来,不过脸反正已经不能再红了,没叫谈默看出端倪。
桑野确实是烧迷糊了,但也可能不经意间刺激了大脑,刚刚想起了昨晚的某些片段。
——情急时刻,是他缠着谈默说别戴套的……
再回想之前在柏林的时候,谈默信誓旦旦地说每次醉酒后都是他主动的,两人还为此吵了起来,所以真相可能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
桑野开始反思,心虚,咬手指甲。
他抬起头看谈默,眼睛闪烁着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