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遇只有那么两天假,还是硬挤出来的,本来是冲着陆期回来,谁知陆期竟然不在,那他还回来干什么?
自从陆期外婆去世之后,陆期周末去养老院探望老人的计划也不复存在,宝贵的休息时间任由工作填满。
盛遇充分理解和支持陆期的工作,起初他还以为陆期是想靠忙碌的工作来麻痹自己,但直到此时,他才发现陆期是在故意躲着他。
盛遇备受打击,顿时泄了气,蔫了一样,他能怎么办,如果陆期真的要甩了他,他除了死缠烂打根本没有别的办法,更何况他现在连死缠烂打的机会都没有。
他第一反应是陆期是不是和梅英疏旧情复燃,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就狠狠嫌弃了自己一把,平时他虽然总是吃梅英疏的醋,把他当做假想敌,但他相信陆期,这种想法无疑是在质疑陆期的人品。
“你都不问问我吗?”盛遇委屈不已,把姿态放得极低,“我哪里做错了的话你就告诉我,我保证会改。”
陆期见他这样终究有所不忍,但他不是心软的人,维持着面无表情的冷淡,道:“没有,盛遇,你很好。”
这天彻底聊不下去了,盛遇无奈地说:“降温了,你记得多穿一点注意保暖。”
陆期淡淡地说:“好,你也是。晚安。”
盛遇心中万般不舍,却只能说:“晚安”
切断与盛遇的视频之后,陆期站起身,用手掌揉了揉酸痛的后腰。早孕期他吐得不多,只是有点影响食欲和口味偏好,不过不影响工作已经是万幸了。还有就是身体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变化,哪怕腹部还没有隆起来,体力却变得大不如前,坐久了腰就疼,时常觉得四肢发酸。如果排了手术需要站一整天的情况,陆期往往下了手术台要缓好久才能缓过神。
手边的资料文献并不那么急着看完,他是在盛遇面前装样子的,挂了电话他当然不用再装,干脆关机洗漱,打算早点休息。
看不到盛遇的脸还好,像是今天这样看到了,那委屈的表情就在陆期的脑海中挥之不去。陆期是人不是没有心的石像,心就算再狠,盛遇的这一通视频电话仍然给他造成了影响。
他失眠了大半夜,直到凌晨两三点才迷迷糊糊睡去。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到医院上班,迎接他的是地狱般的忙碌。他跟着梅清知上了台极其复杂的高难度手术,手术时长将近九个小时,术中几次化险为夷,每一分钟都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集中注意力,梅清知做完了最关键的部分就离开了,交给陆期收尾。
陆期上午进的手术室,等出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