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夏对着那块墓碑抱怨过,他抱怨白冬的离开,抱怨自己的思念,他想过去查白冬离开时的航班,但他也释然过,在发现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白冬之后,他以为自己就是该孤身一人的。
可是往往这时候天遂人愿,从他看到那份投标文件,从他再一次见到白冬开始。
他万分确定白冬还爱他,那一刻他就知道他和白冬的结局不会是悲剧。
韩夏的目光落回石碑,唇边的笑意深了几分:“妈,你放心吧。”
第二天中午韩夏做完检查之后说什么都要出院,所幸身体状况没有问题,先前的休克是因为失血过多,脑部血氧不足。
白冬劝了两句不顶事,也就没再坚持,倒是韩风鸣,一听韩夏醒了,会也不开了,说要来看他哥。
最后韩夏回了西单上国阙。那套房子一直是那样,没有分毫变动,白冬走进去的时候晃神片刻,好像三年的分别不过是一瞬而已。
什么都没变,时隔三年,他还是能回想起这套房子里的点点滴滴,这里是他在这座城市里第一个被认定为“家”的地方。
他曾经在沙发的角落里守着诺大的房子,等了韩夏一夜又一夜,他曾经和韩夏相爱,他们在厨房里嬉笑打闹,在书房里惺惺相伴,在卧室里轰烈激情,在阳台里爱意缱绻。
什么都没变,一切如旧。
白冬心头轻颤,有很多话被堵在喉间说不出口,他望向韩夏,高大的男人一对褐色的眸子里同样饱含笑意。
韩风鸣风尘仆仆地赶来,推开门打断了他们的对视。
“哥。”韩风鸣看见韩夏眼睛就红了,上来就抱住了韩夏。
韩夏笑着揉了揉韩风鸣的头发:“行了行了,哭什么。”
韩风鸣摇了摇头松开韩夏,抬手抹掉眼泪笑了笑:“没有,我高兴。”
白冬没吭声,把羽绒服脱下来搭在了沙发上。
“嫂子。”韩风鸣面上堆着笑,冲着白冬叫了一声。
白冬动作一僵,眉间抽了抽觉得很是别扭,他回过头看了韩风鸣一眼,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转的性,前几天还看他跟看仇人一样,现在就又成了这幅模样。
真能装。
“别叫这个,他不爱听。”韩夏从茶几上拿了凉杯去接了纯净水,洗干净三个玻璃杯,倒满了温水。
白冬接过韩夏递来的水杯,仰头灌了一口。
“叫冬哥吧。”
白冬一口水没咽下去,就听见韩夏说话,险些把嘴里的水喷出来,韩风鸣按道理比白冬还大一岁,叫哥那属实是不合适。
“不了,叫白冬。”白冬用手腕抹去唇边的水渍,看了一眼韩风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