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冬记得韩夏三年前并没有这么幼稚。
他把手放进浴袍的口袋里,走过去站在床边低头看着韩夏:“别装。”
韩夏没出声,也没有动,甚至连呼吸都很平稳,额发上还有未擦干的水珠,落进鬓角又划入发根。
白冬叹了口气,他不相信这么大一栋别墅除了这个房间没处住,于是他没再管赖在床上的人,扭头出了房门。
韩夏听见白冬的脚步远了,唇角勾了起来。
大概过了十分钟,白冬的脚步就又响在了耳边,由远到近,越来越急。
白冬在诺大的别墅里转了一圈,却发现只要有床的房间都被锁了门,没钥匙根本进不去,他翻了个白眼只得走回了那间屋子,看着韩夏身侧的一小块空位犹豫不决。
最后他观察了韩夏好一会儿,觉得那人确实睡着了,才敢抖开被子,轻手轻脚地躺进去。
白冬侧过身,韩夏的体温若有若无地贴在他的后背上,温热的呼吸轻轻地扫在他的后颈上,他不禁往前蹭了蹭,结果只刚一动,腰间便锁上了两条有力的手臂,发了力将他向后托去,那人若有若无的体温瞬间靠紧了他的后背,变得清晰又真实。
白冬身体一僵,攥紧了拳。
“韩夏,别得寸进尺。”
韩夏没有理会白冬的言语,紧紧地把人圈进怀里,埋头去嗅人的肩颈。
韩夏提早把浴室里新的沐浴露换成了牛奶味。
就像三年前无数个夜晚一样,他搂住怀里的人轻轻地闻那一抹牛奶的淡香。
在他们分别的三年里,他也试着找别人来代替白冬,那些人也用过同样的沐浴露,但他闻着却总觉得有股骚味儿,腻得让人反胃。
明明是一样的沐浴露,但好像只有在白冬身上,那种味道才能让他安心。
韩夏有些出神,将鼻尖抵在了白冬的后颈上,闭上了眼睛。
他什么都没有做,他觉得如果可以一直这样抱着白冬,比做什么都要让他满足。
白冬很快便感觉到韩夏的呼吸彻底稳了下去,自己腰间的力道也松了些,这回应该是真睡着了。
白冬松了口气,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攥紧的拳也松开了,他的手脚冰凉,但韩夏的怀抱却很温暖,就像在后背上烘了个暖炉,能照得人舒展了手脚。
白冬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有再挣扎,自暴自弃般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晨韩夏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他伸手捞了一把,却只碰到冰凉的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