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ween已经回了法国,房子里只剩下了白冬,白冬照常接着案子,整理资料到凌晨。
烟灰缸里落满了燃尽的烟丝,白冬将手指间的烟头摁灭,端着烟灰缸去了卫生间清洗。
烟灰被倒干净,冰凉的水汇入仍旧污渍的缸底,又没过手指,将骨节冻得通红,针扎一样刺着疼。
白冬把烟灰缸洗干净晾在一旁控水,关掉水龙头的时候他听见了手机的消息提醒声。
于是用毛巾擦干了手走卫生间,摸出手机看了一眼。
是韩夏来的消息。
他眉心一动,目光顿了顿才点了进去。
——我还有十分钟到你家。
韩夏隔着屏幕都觉得蛮不讲理的语气让白冬的眉毛彻底拧了起来,他手指在屏幕上敲打了几下输入了几个字,又全部删掉,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索性发了两个字。
——睡了。
消息刚发过去没多久,手机就在白冬的掌心里振动了起来,韩夏打了电话过来。
白冬看着屏幕无语片刻,最后还是接了。
“你睡了吗?”韩夏的声音又低又沉。
白冬“嗯”了一声:“我现在没有跟你在一起,不要随便来我家。”
他刚说完,就听电话另一头说:“你家的灯都亮着,你什么时候睡的。”
“现在。”白冬走到一旁摁灭了灯光。
冷风吹在脸上有些凉,韩夏抬头望着白冬那间房屋的灯光暗下来,浅浅地笑了笑:“好,那我就跟你说说话。”
白冬沉默了一会儿,走到了窗边,透过玻璃往下看。
他看见韩夏裹着一件黑色的风衣站在路灯下,被暖调的灯光拉长影子,身形修长而高大,倚在一旁的栏杆上,却又被昏暗衬得越发孤单。
高挺的鼻梁和眉骨让那人的小半张脸都拢进阴影,看不清表情,但面庞轮廓却越发清晰深刻,白冬望着玻璃,与韩夏对上视线。
“说什么。”白冬问。
“想给你讲讲我小时候的故事。”韩夏似乎笑了笑,声音轻快了两分。
白冬没有作声,看着路灯下的身影,听韩夏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我小时候挺幸福的,家里有钱,什么都不缺。”韩夏说一说停一停,白冬也没有催促,只是拉上了窗帘走进卧室,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