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疗养院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在等他的车,已经换成了一辆保时捷。
林海铭已经在车里等了很久,见到白冬的第一句话就是:
“韩总怕你觉得招摇,让我换了辆低调的车送你去事务所。”
白冬觉得一阵无奈,保时捷可能真的很低调吧,对比昨天那辆幻影来说。
他摇了摇头,:“林哥,你把我放在路口就好。”
林海铭噗嗤一声笑了,白冬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不过林海铭没说什么,只是自顾自地开车。
当天晚上韩夏没有再让白冬去疗养院,一个人在疗养院做完了一堆检查,因为这一次的胃出血确实严重,所以他暂时不能回家。
韩夏坐在宽大的病床上手上拿着平板电脑翻看公司这两天的股票走向。
不知道是为什么,这一次的纠纷被媒体扒了出去,虽然不算什么大事,但却比以往引发的公众效应更明显。
不过股价只要波动在五个点之内都没有太大问题。
还好胃出血是应酬完才发作的,他软硬兼施,赔了钱又私下里送了人老总一套一千多万的房子,对面总算肯松口了,虽然田总贪下的那笔钱还是要给,但总归已经把损失降到了最低。
韩夏关了平板撂在一旁,望着一旁的薄荷草伸手挑了一下那纹理清晰的叶片。
自从他说了喜欢白冬,就每天都会回家,晚上睡觉时他总是能一伸手就把人搂个满怀,现在他旁边空荡荡的,还有些不适应。
他险些忘了白冬没有跟他回家以前那两年他都是一个人。
韩夏从衣柜里拿了件厚重的毛呢大衣披在身上,他想出去散散步,吹吹深秋的冷风。
柳枝已经快要落光叶子,干干的枝条在夜里飘飘荡荡。
这处疗养院各方面的配备都达到了顶尖,但韩夏很不喜欢这里。
因为他十六岁那年在这个地方送走了他的母亲。
韩夏手指轻颤,他踏上了一条小径,低矮的灌木铺在小径两旁,白杨树渐渐多起来,很快就将小径团团围住。
靠着记忆,他最终来到了一个类似花园的地方。
那里并不大,但很隐蔽,需要窜过灌木丛才能进来,在草木的掩护下从外面完全看不到。
韩夏深呼吸了一下,双手放进了大衣口袋。
夜很深了,那里幽微地亮着一盏浅金色的灯,靠着那一点金色,照亮了满园的茉莉花。
一枝枝,一束束,一丛丛,连成了令人眷恋的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