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冬跟着韩夏进了院子把门带上了。
“来就来,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周姨望着他们手里的东西叹了口气,像是有些发愁:“我一个人哪吃得了这么多……”
韩夏动作一顿:“远哥……”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周姨打断了:“不提他也罢。”
那是一个很小的院子,砖墙上摆了很多的盆栽,只不过现在都已经枯死了。
周姨将他们带进了里屋。
房子大约只有四十平,韩夏和白冬进去让客厅显得有些挤。
白冬注意到在电视柜上摆着一张照片。
照片里有三个人,是周姨一家三口,看上去很幸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儿子的脸被蒙上了一层贴纸。
周姨两只瘦小的手拉着韩夏的手,有些无神的眼睛望着韩夏很久,里面盈满了泪水。
“要是你妈妈在……还能有人陪我说说话。”
韩夏轻轻地顺了顺周姨的后背:“姨姨,你还有远哥。”
周姨无奈地摇了摇头,眼里的泪水滑下来,殷湿了脸颊:“有他顶什么事儿啊……他爹没了,不回来也就算了,电话也打不通。”
原来韩夏口中的“远哥”就是相片里被蒙住了脸的人。
父亲过世孩子怎么连家也不回……白冬不禁觉得心酸。
但就下一秒,他听见韩夏说:
“姨,远哥是警察,他有他的为难。”
周姨苦笑一下:“是,我给国家养了个好儿子,却没给自己养个好儿子。”
客厅里安静下来,谁都没说话,谁也说不出话。
韩夏反握住周姨的手,良久才安慰道:“您应该为他骄傲……”
周姨的眼神垂了下去:“他怎么样,我也看不到。”她的泪水爬了满脸,让人看着揪心。
她的声音变得枯槁沙哑,轻飘飘地落在空气里,却又比什么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