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铭叹了口气,目光停留在光滑的酒瓶上:“你扪心自问,你折腾他到底想试探他还是你自己?”
你到底想刺激的是谁,是白冬,还是自己?
见韩夏不说话,林海铭把头歪在座椅上,轻笑出声:“你喜欢他,但是你对他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也许你之前就是想通过折腾他来试探你自己的心意,不过你现在依旧不信任他,不然今天晚上你就不应该出现在酒店,对吧。”
车里一下子安静下来,韩夏不说话,就那么一口酒接着一口酒地往嘴里灌。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会有人知道他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林海铭自然也不去问,收了目光,酒喝完了就玩着手机陪韩夏坐着。
二环那套空荡的房子里也同样有人一夜未眠。
白冬窝在沙发里不停地翻着韩夏的照片,不停地翻着那些只字片语的聊天记录,在诺大的房子里毫无目的地转来转去,最后坐在阳台的秋千椅里红着眼睛抽着烟。
这是他第一次不愿看见韩夏,即使想念会撕碎他的心肝脾脏,就像用最尖锐的细针去刺最红肿的疮疡,疼又怎么样,又不是没疼过。
烟雾丝丝缕缕地腾绕在空中,薄薄地笼了一层又一层,整个阳台映着落地窗外的大厦千间繁华,显得有些迷蒙,让人几个瞬间都分不清是幻是真。
只依稀看到秋千椅上斜倚着孤零零的人,用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头,燃了整整一晚。
由于韩夏是改了行程提前回来的,而崔助理和两个经理都还在三亚,公司里没有多少人知道韩夏回来的事儿。于是韩夏落得了两天清闲。
不过他没有再回二环的那套房子,而是住在了城郊的别墅。
城郊的环境很好,他的那套别墅后面有几十亩的花田,夏日里盛放的花儿傲气地顶着骄阳。
这套房子韩夏并不常来,但却一直吩咐了人打理,即使有一段时间不住,也看不出什么。
林海铭办完事儿,把车停到了别墅门口,输了密码推开大门进了院子。
“小林哥。”负责园艺的女孩儿朝林海铭笑了笑问了声好。
“韩少呢?”林海铭饶了绕指尖的优盘。
“六点多起来晨跑,跑了俩小时又回卧室睡觉了。”女孩儿摇了摇头:“韩少最近好像心情不太好,话很少,动不动就把自己关进屋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海铭勾了勾嘴角:“他马上就该心情好了。”
韩夏的卧室布置得向来黑暗,这和韩夏的神经衰弱有关系。林海铭捏着一枚优盘,毫不客气地拧开了卧室的门,光亮霎时间洒进了昏暗的卧室。
没有过一会儿,床上的人明显地翻了个身,然后闷闷地骂了一句什么。
林海铭没在意,价值不菲的限量款篮球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不小的脚步声。
“别特么睡了,看看这个。”他将手里的优盘抛到床上。
韩夏的神色清明了一些,摸了床头的遥控器拉开了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