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潭手里拿着一个介绍户型的小册子,自然地忽视掉了他的话。阳光有些刺眼,他眯着眼睛指着前面那栋居民楼说:“你看这栋楼,我觉得采光就挺好的。”
“抛开公摊面积,也就六十来平,跟你之前的房比差远了。”樊盛凑过来看他手中的册子,说道。
“没关系我只是找个住的地方,又不是置一座豪宅,”他在樊盛已经快忘了质问他的问题时,又突然间把话题扯回来了,“我有时候觉得,卫重霄特像一个荔枝。”
“???什么?”樊盛一脸问号。
凌潭依然没移开眼神,缓缓地说:“外壳又硬又扎手,但是你剥开来看,其实内里无比柔软。”
“”
“他这人心软,就是跟我客气客气,对他来说这只是一种礼节罢了,我认识他快十年,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凌潭低下头,轻轻笑了一下,抱怨道,“我都能想到,如果我真搬到他家去了,刚进门他就得给我叨叨‘我的卧室不许进,你的活动范围在我房间的半径两米开外;燃气费水电费平摊,月租按市场价并且必须按时交,不然走好不送。’”
他愣是把自己逗乐了,哧哧笑了半天。
“”樊盛无语。
凌潭笑够了,又补道:“我们都需要时间,也需要一个契机。”
樊盛恨铁不成钢地重重叹了口气,只能继续帮他看房。只不过房子看了还没一个星期,这事就算正式告吹了。说来还是得归功于凌潭乱花钱的毛病。
凌潭这天下班后,在楼下的小广场溜达了几圈,正好看见了正跟一群大妈跳广场舞的王姨。
要是我妈也能有王姨这心态,估计也不会这么早就把自己逼到绝境。凌潭想。
他一转身,正好又看见了在长椅上坐着的刘成礼。
“哟!机长!”刘成礼叫他。
凌潭走过去坐在他旁边,一边问:“陪着你妈啊?”
“可不是嘛。”
“嘶我怎么看你精神头不太好?”凌潭瞅着刘成礼脸上的黑眼圈问道。
“嗨,别提了,”刘成礼叹道,“还不是我心血来潮干的好事。差不多几个月之前吧,我有事去了趟北边儿山区,正好到那个涞南镇,看见那边条件真的超级差哎,好多空巢老人就住在特别破的平房里。我回来之后就跟我媳妇儿商量,正好我赚了几个小钱,就特想给那个镇捐个养老院。也让老人们有个能一起活动的地方。”
“这不挺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