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多小时,议会长安排了住宿,就在楼上。”岳夏兰笑起来如沐春风,“未来有什么需求可以随意嘱咐我们,假如议会长能说服您,说不准我们可以成为同僚呢。”
说服。
顾真警惕起来,他想起议会长是个心灵异能者,确定拥有读心术,很可能还有别的异能。从和合照上可以看出那头灰狼分明是何黎一边的,却被用作接走自己的工具。
灰狼也是被“说服”的吗?
岳夏兰是个健谈的,非常热切地开始介绍首都的情况,诚邀顾真去商业中心购物,说他容貌这样好,要最时兴的衣服才配得上;看顾真兴趣不大,又开始从自己引出话头:“我老家是外地的,我爸考上了首都天文馆的编制后拿到了首都户口,他本来指望后代能靠首都户口高考轻松些,哪里想到不过几年世道就变了,现在一切都要靠实力才能拿到,谁还需要准备高考呀。”
顾真心不在焉听她说了一些轶事,心想这些人口风都挺严的,虽然岳夏兰似乎讲了许多,但都和应急指挥中心本身无关,只是一些生活上的细枝末节,表面推心置腹,实际等于什么都没说。
从友敏学对岳夏兰的态度可以看出,她在应急指挥中心的地位应当位于较高的阶层,这样的人应当不会负责招待客人的工作,为什么要主动热切地和顾真攀谈,讲这些无聊的话?假如是为了探自己的底,拥有读心术的议会长本人就够用了。
在攀谈中,在高凉城担当了相当一段时间二把手的顾真忽然有了一个猜想,虽然有些荒谬,却又能合理解释岳夏兰奇妙的态度。
——岳夏兰在忌惮他,或者说,岳夏兰实际上怕他。
岳夏兰仿佛想起什么一般,从身侧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张通行证,一个证件夹,递到顾真面前。
顾真看到通行证上印有自己的名字,照片,内容则是全国灾难应急指挥中心通行证,通行权限为最高,背面则写着能出入哪些部门和场合,其中包括保密部门。
证件夹内也有一张工作证,除了职务是空缺外,其余内容和通行证上相去不远。
岳夏兰解释说:“什么职务,要看你和议会长谈话的结果了。”
虽然女人表现得很自若,但顾真还是捕捉到了其中的一丝不甘,在这瞬间忽然明白岳夏兰的忌惮——这个精明的女人怕自己的职务被取代,或是手头的权力被削弱,才主动请缨接待的工作,趁机先和自己接触一番,探探底,观察是哪里来的外乡人。
这样看来岳夏兰并不知道关于自己的预言,也没有意识到议会长对他的利用很可能只是一次性的,她甚至知道的没有戴巧仪多。
顾真开始可怜起从一进门就努力试图保持控场的岳夏兰,甚至连隐约的反感都减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