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页

二十多岁的人,在纪谦面前还哭成这样。

当理智回来时,白洋看见纪谦的衣服被自己哭得乱七八糟,昂贵的西装被沁湿大片,还带着莫名的透明液体和水渍

应该是水渍吧?

白洋臊红着脸,从旁边拿过毛巾就开始擤鼻涕,把自己胡乱地整理干净。

纪谦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西装,轻笑了两声,把外衣脱下随意放在一旁,露出里面的衬衫,又将刚刚动作下有些乱的衬衫衣袖随意地挽上去。

那股矜贵变得随意起来。

紧实有力的手臂上,还戴着黑色的袖箍,满满当当。

他接过白洋胡乱的动作:“我来。”

白洋只好仰着脸,任由纪谦温柔地擦拭,垂眸间泄露他的认真和疼爱。

不出片刻,又变成了一只干净可爱的小羊。

纪谦又去倒了杯温水递给白洋:“小羊,喝点水。”

白洋哭得脑瓜子嗡嗡的,伸手接过水小口小口地喝起来:“谢谢哥哥。”

纪谦却瞥见几抹红色,他牵过白洋另一只手。

“嗯?”白洋疑惑地低头看向他,“哥哥?”

纪谦往后一靠,坐在矮小的茶桌上,缓缓地摊开白洋的掌心,只见掌心上露出几个深色的月牙伤痕。

红色的血迹已经擦拭干净,只留下细微的红痕。

不多不少,每只手上各有四个。

白洋的掌心白嫩,上面的月牙格外显眼。

纪谦的眼神柔软又疼惜,他伸出手指,在白洋掌心的那几处伤痕上轻抚,又轻又缓:“还疼吗?”

指腹滑过掌心的触感极为明显,明显到有些灼伤的温度。

白洋娇气又委屈道:“痛,哥哥。”

他朝纪谦露出一个湿漉漉又明亮的笑容,淡色的唇上扬,可爱又娇气。

还记得上次煮汤圆时,他的手上也被烫伤了几个红点,纪谦也问过他痛不痛,那时的白洋只是含着唇瓣,轻轻地喊了声哥哥,说自己不痛。

现在他卸下一身伪装,只想在纪谦面前做一个娇气的普通人。

纪谦嘴角抿直,指腹落在他掌心上的力度蓦地变重,他牵着白洋的手,放在自己唇边。

闭眼后,轻柔地落下一个吻。

稍纵即逝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