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是小奶狗小狼狗,年轻弟弟啊,这里是极品啊!”
有人只是偷偷摸摸看几眼,但是已经有人将衣服扣子解开几颗,端着酒杯走到纪谦面前:“帅哥,介意和我喝一杯吗?”
纪谦闻言抬眼看去,一位打扮精致花哨的男生站在旁边,宽松的上衣,露出消瘦的锁骨,亮晶晶的耳环在灯下摇晃,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张扬自信。
纪谦勾唇浅笑道:“你喜欢哪一瓶酒?”
男生这才发现,他们开了一桌的好酒,笑着随便点了一瓶:“喝这个吧。”他递过酒杯,原以为对方会为自己倒酒。
却不料,纪谦将他选中的那瓶酒递给他:“这瓶酒便赠与你吧,凭你的魅力,酒吧里有眼光的人都不会拒绝你。”
男生这才发现自己被拒绝了,但是对方既绅士又大方,清俊的眼里都是温和的光,极具成熟的魅力,夸了自己,还自嘲一番,男生居然找不到任何一个生气的理由,接过酒瓶晕晕乎乎地走开。
等他回到朋友那边,朋友们嬉皮笑脸:“怎么你被拒绝了?”有人看着他的酒惊呼道:“这酒好像要九千多吧,他就直接送给你了吗?”男生这才发现自己随手点了瓶九千的酒,对方居然毫不吝啬地送给自己,就算自己被拒绝了也没有被朋友嘲弄。
滕牧回来时,就发现自己的酒被人带走,一想就知道是什么情况:“老三,我再晚点回来,这一桌的酒可就都被你送出去了。”
纪谦顺手拿出手机:“来,让我来给大哥转个账,谢谢大哥让弟弟可以借花献佛。”
滕牧笑着打趣:“你倒是上啊,反正单身。”
仇法东有些迷糊:“干嘛了干嘛了?我们老三又被人看上了吗?”
“东哥,喝酒吧,你听错了。”
在一片嘈杂中,纪谦陷入了自己的静默中,飘散的二十年时不时浮现在自己面前,有的人或许只能走一段路,到了时间便是一别两宽,各自往不同的方向走去,只是在分离时,像是一条路硬生生劈开两半来,疼痛难忍。
隔壁桌突然闹腾了起来,纪谦靠在沙发背上,仰着头,半阖着眼睛,迷糊中看见有个年轻的小孩正坐在另一端,大声控诉哭嚎:“我居然是替身!替身啊!我当了三年替身都不知道!他妈的,他居然有个白月光!白月光回来了我才知道自己是替身啊!这三年来,我不敢花他的钱,怕人觉得我图他钱;不敢打扰对方,因为他工作很忙!不敢吃自己喜欢的东西”
仇法东往后一看,惊叹道:“这是哪个小可怜?居然被人骗财骗色当替身。”
他感慨万千了两句:“啧啧,好惨。”
纪谦有些倦意,眯着眼看向屋顶的灯,迷离的灯光连同喧嚣声,一同往昏暗中,默默地、沉下去。
恍惚间发现,原来这里还有和自己一样可怜的人。
都被情所困,险些失去自己,沉溺在那些假象中,被虚幻的美好拖着往下坠落,直入深不见底的漆黑湖底。
又想起了昨日种种,那些跳动的情谊在胸口晃动不散,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在酒吧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