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行远惊了:“那个不能吃!”
少年见封行远注意到自己,立刻停下,把猫粮塞回了原处,一秒又变回了臭脸。
封行远:“……把猫粮吐了,洗手洗脸,然后过来吃面吧。看你也是饿坏了。”
没想到少年非但没吐,还把嘴里的猫粮嚼吧嚼吧,当着封行远的面咽了下去,无视了“洗手洗脸”的话,直接凑到了桌子边。
封行远有限的耐心快被消耗完了,他深吸一口气:“洗!手!洗!脸!”
现在的小朋友都这么难搞吗?
趁着把这脑子多少有点问题的少年赶去洗手的时候,封行远在手机上搜了一下:“人可以吃猫粮吗?”
结果是:猫粮对人来说不好吃,能吃,但不能长期吃,吃多了会产生一定危害。
他稍稍放下一点心来。
少年在洗手台前站了好久,封行远看着他在水龙头面前,伸手戳一下,又戳一下,好像生怕那水龙头能把他手吃了一样,半天也没拧出一滴水来。
封行远:“……”他在心里给这问题少年又贴了个新标签:生活恐怕不大能自理。
少年终于洗完了手,蹬蹬蹬跑过来,水龙头也忘了关,又被封行远凶回去关水龙头去了。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这话封行远昨天问过了,那时候少年抿着嘴不说话,也不大搭理人,封行远将一把伞让出去三分之二,自己整个后背都湿了,但少年就是坐着不动。封行远以为他是不太会说话,当时耐心跟少年单方面交流了半天,最后以什么也没问出来告终。
现在在饭桌上,少年右手握着一双筷子,正把碗里的面条搅起来缠在一起,差点把碗底的鸡蛋翻出来陈尸桌面。
封行远再问这话的时候,他僵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叫面条的热腾腾的水汽蒸得有点感动,缓缓回了话:“裕,阮裕。没有家。”
封行远:“……”
没有家。
坐在桌边的少年,阮裕,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有不容忽视的落寞,比外面那场一直不肯停的深秋的雨还要冷,还要凄凉——当然,这情绪有一大部分属于封行远自己抽了疯脑补的。
因为封行远自己没有家。
很多年前就没有了。
封行远沉默了一会儿,生硬地缓和了一下语气:“那你……你之前说你要找奶奶?”
阮裕还在和筷子斗智斗勇,实在斗得烦了,直接把碗怼到了嘴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