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被偏爱是真的可以感知到。
傅悦似乎被江湛传染了傻气,他愉悦地笑了笑,并努力控制着不让这个笑发出声,以免门外的人察觉到。
“傅悦,你是被湿衣服粘住了吗?怎么这么久还没好?”
傅悦这才惊觉,自己竟然坐在地上发呆,他拿起衣服,应道:“来了。”
傅悦走出来的时候,江湛已经把包裹拆开了,他正坐在地上剪山茱萸,红色的果子娇艳欲滴,甚是好看,和他红色的睡衣相得益彰,喜庆中还夹杂着几分“人面桃花相映红”的味儿。
傅悦拿起桌上的杯子,把里面的凉水一饮而尽。
“江湛,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怕雷?”
江湛摇摇头。
“很早之前的事了。我小学的时候有一次暑假作业没做完——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没收到那份卷子。”
傅悦以往不管说再多的话,都因语气平淡,显得格外有冷感和距离感,但今天不一样,傅悦的声音带着一丝丝不容易被察觉的颤抖尾音,仿佛不可亵渎的神明走下了神坛。
“我的老师在家长会快结束的时候跟我爸提了一嘴,我爸回去之后先将我打了一顿,然后把我赶出家门。”
“我哭也哭了,求也求了,他就是不开门。他听得烦了,又出来打我一顿。”
傅悦顿了顿,江湛给他续了杯水:“你妈妈呢?”
“我外公去世,她回娘家了。”
“我在门外跪了一晚上,那天打了半夜的雷,我亲眼看到远处的树被劈焦了,我那时候以为那个雷马上就要打在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