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潘望秋答。
话筒里的声音出现了几秒钟的空白,李树民想了想又说:“我现在还在西藏,我回去的时候叫上小袁,吃个散伙饭吧。”
潘望秋答好。
挂断电话前,潘望秋找李树民要了秦如风的微信,电话刚挂李树民就给潘望秋发过来了。
潘望秋刚撂下电话,卫恕正好从卫生间出来,他边擦头发边问:“谁啊?”
“把工位让给我的那位老记者。”潘望秋说,“我还找他要了你姐的微信,我们回去之前你要跟她说一声吗?”
卫恕挠挠头:“不说了吧,她好像也不是很乐意见我。”
他说完,三步做两步走到潘望秋面前,在潘望秋颊边落下一吻,头发上残余的水珠甩了潘望秋一脸:“老婆第一时间想到我,我好感动。”
潘望秋抹了一把脸,嫌弃地推开了卫恕。
实习期记者的辞职请求,上头答应地很痛快,潘望秋将辞呈递上去的第二天,同意的批复就下来了。
潘望秋辞职的消息因此传遍了整个办公室,袁秩舒和经常同潘望秋搭档的摄影都来挽留他,潘望秋逐一礼貌地回绝了。
也正是在那天,潘望秋在待播稿中看到了那条投诉环卫工的新闻。
潘望秋知道,他到了最终抉择的时候了。
他如果不发出那条为环卫部门发声的澄清,他如果后悔了,随时可以再回到这个单位;但他一旦发出,这里他想走也得走,不想走也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