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望秋在心里暗骂一声,直呼晦气,他把手机丢到一旁,起身去洗澡。
这里的水压不太稳定,潘望秋洗澡的时候热水器出水时大时小、也时冷时热,这让他有了许多对方才搜索的无端联想。
他闭着眼,站在喷头下洗头,总觉得有人在挠他的头皮,可睁开眼环顾四周,浴室中确实是空无一物。
越害怕的时候就越容易多想,他感到头皮发麻,草草地将泡沫冲干净,便回到了房间。
可这个澡将他本有的困意冲得一干二净,他就算意识里强迫自己睡觉也是徒劳无功,越躺越清醒。
窗外的风声、不知哪里来的发情野猫,这些本来听起来稀疏平常的声音都像恶鬼的催命符,一声又一声,让潘望秋的神经越来越紧绷。
他起身开了灯,他知道这样他会睡不着,但至少能让他不那么害怕。
他想起来一桩往事,那时他刚转学到卫恕所在的学校,班级里除了他同桌江湛,其他人都很讨厌他。
他家里那时候经济条件不太好,很多他父母认为不必要的开销能省则省,他午间的住宿也被他父母归类在“不必要的开销”中。
他父母没给他交午间休息的住宿费,他便在吃过午饭后回教室,趴在桌上小憩一会。
因为教室里没人,他总习惯拉上窗帘,让四周暗一些、自己能睡得更好些。
有一天中午,他睡得正深,忽然被不知什么东西泼了一身。
他抬起埋在手臂间的脑袋,被刺眼的阳光晃得一阵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