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老师笑着摇摇头,每次老师觉得学徒说话越界,但又不舍得斥责的时候就会这样。“还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这次跟‘波尔图猎犬’一起出海,嘘,让我说完。我已经和巡抚商量过了,给你安排一个翻译的职位。布政使愿意按持牌通事的价格支付酬金。”
吕西恩皱起眉,“他们之前从来不需要随船翻译。”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上一次伤亡惨重?巡抚对外的官方说辞是,随船翻译能够减少朝廷水师和葡萄牙舰队之间的误会。但你实际上的工作是监视葡萄牙人,有风声说他们和海盗勾结,走私鸦片到东部沿岸。”
“我能问问是风声是从哪里来的吗?”
“一般是四面八方。”
“您的意思是您不知道。”
“质疑朝廷命官不是聪明的做法。”
“朝廷命官应该找一个懂得使用刀剑火枪的人去,活着回来的几率比较大。”
“你让你的朋友往合约上签名的时候可没有这种顾虑。”
法国人困惑地看过来,显然抓到了零碎的单词,但又没完全听懂。吕西恩冲他微笑,重新转向自己的老师,“我昨天才认识这个人,还没到关心他安危的程度。我想说的是,我只不过是个翻译,就算我真的发现‘波尔图猎犬’在从事某种龌龊勾当,我也不能做什么。”
“不必低估自己,你能够做一位通事最擅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