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瓦雷斯船长想知道你当水手有多久了。”吕西恩说。
“七年,我想,在爸爸的渔船上,但是后来他去世了。渔船和商船区别很大,但我很会游泳。”
“不需要这么多细节,我会告诉他们‘七年’。”
吕西恩把简短的答案翻译过去。葡萄牙人商量了一会,看起来像船长的人弯腰把一个雕花小木箱提到桌子上,里面整齐放卷起来的纸,全是事先抄写好的合同。他抽出其中一张,对吕西恩说了一个数字,坐在旁边的年长中国通事摇摇头,报了一个更大的数目。船长盯着菲利普看了一会,取出蘸水笔和墨水,在纸上写了阿拉伯数字,放到菲利普面前。合同是用两种语言写成的,葡萄牙语,以及荷兰语。
“你的报酬。”吕西恩把食指放在那几个墨迹未干的数字下面,“离港前支付一半,回来再付一半。如果你不幸去世,他们保证会把私人物品和你应得的报酬送到家人手上,地址填下面这一行。”
“看起来不像商船。”
“‘波尔图猎犬’号是一艘炮艇,五天后出发,协助皇帝的水师清剿海盗。你只需要承担水手的职责,如果事态变坏,所有人都要战斗。你可以选择不去,这不是征兵。但如果你需要买茶叶的钱,”吕西恩递给他蘸水笔,“这就是你最好的机会,林诺特先生。”
也是唯一的机会。菲利普想,接过了蘸水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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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 今越秀路与中山路交界
[2] 今中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