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楚宴只准备了一种答案,“是。”
话音落下,谢听阁了然地点了点头,扯了扯唇角,道:“是,你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好学生……既是如此,我死在你手中,也不算太冤。”
楚宴便说:“你选一样吧。”
谢听阁瞥了一眼。
“有什么区别么?”
楚宴望着他,脸上始终没有表露情绪。半晌后,他说:“没有区别。”
“既然没有区别……那我选剑,剑痛快一些。”
楚宴沉默。
谢听阁像是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继续喃喃地道:“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凉山围猎也是你布的局?那次,你已经可以置我于死地……”
“我可以借此打消你的疑心。”他说,“而且,我需要你帮我牵制三哥。这点你做得很好,我不及你。”
谢听阁轻轻地喔了一声。
他们又无言地沉默了片刻,楚宴拿着那柄剑重新站了起来,大概是蹲的时间长,他起身时有些微微的踉跄。
谢听阁垂下了脸,因为知道他要做什么,所以没有看他。楚宴握紧了剑柄,向前两步轻轻贴住了他的脖颈。
他的手冰凉。
在刹那间,谢听阁想起了很多事。
想起他们在湖心小亭里畅谈朝中局势,在竹林书房□□执一只笔写字,又或是在冬日大雪的夜里抵足而眠。
下一刻,一柄锐器从后方刺入他的胸口,几乎将他全身贯穿。谢听阁上身紧绷,身体本能地想要挣扎,却又因为剧痛和无力而徒劳地往下坠去。
镣铐锁住了他的手臂,楚宴就弯腰站在他面前,谢听阁闷头倒在他肩上,吐出一口新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