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愣了愣,他忽然想到几个月前,他们抽签决定前往d市时,那个下午,他正在和繁姐筹备组团买机票,盛明寒忽然走了过来,让周岁跟着他,他们俩单独走。

那时候两人的关系并不算融洽,他们也都不能明白彼此的感情。沉默的那个下午,恐怕是盛明寒在踌躇,要用什么样的理由才能说服周岁,听从自己的安排。

他想了那么久,最后还是决定破罐子破摔,拿出所有勇气直接做出了决定。

万幸的是,周岁没有反对。

他一直很爱盛明寒的直接、坦诚。

这是他身上没有的,就像天上挂着的咸鸭蛋流油似的日光,澄黄澄黄的,让他看着心生羡慕、又心驰神往。

后来,周岁在火车上看到了银山云海。

那抹小窗外的景色,不知道盛明寒在拍戏时描摹了多久,终于有一天,把想象中的画面呈现在了周岁的眼前。

周岁呆呆地想了会儿往事,回过神,看到盛明寒正在注视着自己,又有些难为情。

“我不去你也可以去啊。”他敛着眼睑,神情不自然地说,“你又不是我的跟屁虫,难不成我走到哪儿,你就跟到哪儿?”

他声音很小,带着点别扭,像熟透了裂开一条缝的西瓜,欲盖弥彰地掩饰着害羞。

盛明寒笑了笑,余光里撇见房间门是关着呢,便倾身过来。周岁还在走神,根本没发觉,等隐隐察觉到温热的呼吸声时,两人之间只隔了三寸左右的距离。

他呼吸顿时一收,心脏也跟着一停。

盛明寒撑着胳膊倚在窗台上,虽然靠得近,却没有做什么亲密的举动,就只是眼睛里含笑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