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座山峰像是被感染了似的,被金色连成一片,最中间的顶峰亮得像是要发光,周岁倒抽一口气,眼睛里全是金山的倒影。
太美、太美了。
无与伦比,他甚至说不出话。
然而日照金山还没有停止,余晖撒在梅里雪山上,像是雪顶撒了一层厚厚密密的巧克力碎,铺天盖地的。
太阳把他的脸染成橘红色,从山尖尖处滑了下去,像咸鸭蛋里流心的蛋黄。
周岁的快门声不停地响起,生怕再晚一秒,就会彻底错过这副漂亮的场景。
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来川西。
周岁拍了几张,回过头,发现盛明寒的镜头不仅在拍后面的雪山,也在拍自己。
他笑了笑,举起相机摆了个pose。
华国人都有留下到此一游的习惯,有时候是用笔写,有时候是画,有时候是照片。
周岁也不例外。
他不是幸运的人。
所以才格外珍惜这一刻的好运。
太阳的光辉落得很远,周岁站在围栏前面,黄昏把他的发从头到尾染上了颜色,连带着白皙的脸都透着粉和橘。
他捧着相机,眼睛弯弯像新月。
带着一股柔弱的、易碎的美丽。
盛明寒屏住呼吸,脸被震得发麻,心脏狂跳。他迟疑不舍地按下快门,拍了好一会儿才突然想起,其实他没那么想看日落金山。
他只是觉得周岁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