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婵的一颦一笑都无限放大,纤长的睫毛,精致的唇扉,连她脸颊上的细痣都清清楚楚。

太近了,她要做什么……

庄昭声音沙哑而谨慎:“钟组长……”

“小庄,”钟婵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提起套叠在一起的手套,“你挡住垃圾桶了。”

庄昭窘迫退开,涨红了脸,差点撞到身后的黄色垃圾桶。

钟婵把废弃的手套抛进垃圾桶里,腰身笔直,抬脚开门,毫不留恋地离开,眼尾的余光不经意地扫过那青涩慌张的青年,鱼儿上钩了。

28岁的钟婵有一颗68岁的心。她不会悸动,但很会轻易挑拨起别人的悸动,那些男生在她面前无一不像个愣头青。

从庄昭入科的时候起,钟婵就注意到,他在看她。

可以说是恶趣味,也可以说是下意识,但不是成就感,钟婵不会以撩拨小男生作为成就。

偶尔帮费临替班时,和庄昭同台,她会看似不禁意地替他捏住腰绳——穿外科手术衣的时候,护士会帮医生系衣带,或者牵住腰绳,等穿衣者转动一圈,自己系上。

她也能看穿,在她值夜班的时候,庄昭故意留下来加班,到了饭点,她会好心询问:“小庄要一起吃晚饭吗?”

钟婵的所有举动,对象换做任何别人,都毫无破绽,理所应当。

但庄昭心中并不坦然,所有举动都变成了张狂的吸引。在他眼里,钟婵成熟冷静,美丽端庄,甚至在学术上都是他追逐的目标,浓郁的自卑和强烈的渴望交织在一起。

他还是迈出了这一步,在某个钟婵值夜班的傍晚,他拿着一支玫瑰出现在办公室,趁着护士去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