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五岁, 也不是十五岁。”

叶津背向车辆前进的方向, 薛流在后视镜里,只能看到叶津的侧脸,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可以看见的是叶文翰的愤怒。

那个那个男人和叶津很像,但五官比叶津更为深邃,下颌线刀刻斧凿一般硬朗,眉眼都像钢铁塑成,如果说叶津瞪人是喜马拉雅山,那叶文翰瞪人就是珠穆朗玛峰。

薛流看到那个眼神,不太舒服地活动了一下脖子。

“你!”叶文翰憋了几秒,举起手想要挥向叶津,但挥到一半又停在空中,口鼻呼出浊气,“你不要以为三十五岁我就不敢打你了。”

“来,打。”叶津的脸色不算好看,朝着叶文翰偏头,露出自己的脸。

“你看我打不打……”

“好了!”叶伯棠加大了嗓音,怒吼一声,“是我来见老朋友,不是你来训儿子。”

薛流的心都差点哐当掉下去,捏紧了方向盘收束自己的注意力,老爷子的怒喝下,叶文翰停了手,薛流的一口气才悄悄深长地吐出去。

叶津看着眼前这个已见衰老的男人,想起他年轻时候的模样。

或许他打人的手还一样有力量,或许在内心深处他依然恐惧,但叶津突然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了。

父母和子女的缘分,说短一点,只是在还未独立前那短短的十几年二十年,说到底,你是你,我是我,只是刚刚好人生有一部分交叠的时光。

这缘分或许不合适,但没得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