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以晴被这眼神吓了一跳,不敢说自己把他俩的澄清视频盘包浆,然后通过他右耳朵上那颗不知道几克拉的钻石耳钉认出来的。

“就……薛老师那天不是接过我吗?就,就记住了啊……”

“这样都能认出来?”薛流半贴着桌面,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尖,“都能认出是我?”

裴以晴往后仰了一点,偏头观察了一下,认真道:“不,认不出来,我刚才也只是猜测,没想到真的是薛老师。”

这样应该蒙混过去了吧。

裴以晴尽量让自己显得真诚一些。

“哦……”薛流长叹一口气,坐起了身,“不要跟你老师说我在听他的课。”

“为什么呢?”裴以晴睁着一双小鹿般的眼睛,望着薛流。

“哼,”薛流哼笑一声,开始张口编瞎话,“你老师这个人,比较内向,又比较傲娇,但是这个班的课,是我和他合上,所以我必须来了解一下他上课的习惯,他要是知道我为了他,付出这么多努力,他内心会愧疚,会不好意思的。”

裴以晴认真听着,咽了口唾沫,脑中响起了叶津不带感情的“八点十二点五点喂药”、“每天记得放鼠粮”、“拔脊髓的时候要快准狠”、“这些资料你先看完”、“把这些书借了搬到我办公室”……

她导,会不好意思吗?

成年人的世界哪有容易二字,而人和人却是不同的。

裴以晴的内心留下两行泪,默默答道:“哦,薛老师,你对我导师真好。”

“应该的,应该的。”薛流手指放在桌面上,无节律地敲动,反问,“你怎么跑来听本科的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