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听到啊,他坐过牢,犯过事。上梁不正下梁歪,你想从他这里学什么?学怎么劳改吗?”
梁逢的耳边一阵耳鸣。
是他忘记了。
这些日子以来,学生们好奇欣喜、渴求知识的眼神,让他忘记了……其实自己本没有资格去教育别人什么。
耳边所有的话都成了让人难以承受的嗡鸣,世间的一切都撤退了,只剩下那些指责,让他脑子钻痛。
裴文杰观察了一会儿,怒气已经在心中酝酿,起身正要护住梁逢,就在这个时候,人群外有人喊了一声,“这是在干什么?!哭丧吗?!”
裴文杰抬头去看,甘豪宇拉着他爸甘老板就挤了进来。
甘老板进来环视一圈儿,笑了一声:“刚才听到热闹,没想到是这么热闹,收了秤冲过来,就听见了全程。”
“甘老板,你不知道,他——”孙老板指着梁逢说。
“他什么他,指什么指。”甘老板比裴文杰还主动,一步挡在梁逢面前,把裴文杰都挤得只好退后两步。
本来想要替梁逢出头的裴文杰没有因为这个举动而生气,他看了看认真难过默默承受的梁逢,缓缓压下了心头涌起的怒意。
顺着甘老板的动作,默默撤到了梁逢身侧,拉住了他的手。梁逢一颤,回头看他。
“我在你身边。不光是我,还有其他人,也会维护你。人生这么长,你的过往,绝不会被这一段经历一锤定音。”裴文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