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生宣告他一切健康,克服了厌食症出院后,他就基本没有经历过这么严重的反复。
这很糟糕。
根本没办法掩饰。
以梁逢那样的性格,肯定又要操心。
他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半。
于是出来给谭锐打了个电话,把出发时间提前了。
“多久?”
裴文杰嗓子有些哑,可能是被反流的胃酸灼伤,他咳嗽了两声:“越早越好。”
“我现在过去,四点到。”
挂了电话,裴文杰开始换衣服。
后面的两天,痛苦的感觉没有消退,还有叠加在痛苦下的愤怒、无力、自责,愈演愈烈,那块儿胸口的烙铁没有消失,像是反复烧热,一层层地点燃了他、腐蚀了他。
直到回到家,打开门,看见梁逢的那一刻。
被他一直压抑、忽略的饥饿感排山倒海般的涌现在体内。
在这一刻。
饥饿压倒了痛苦。
渴求盖过了排斥。
在内心永远灼伤着他的过往的旧伤,在短暂的一刻被浇灭了。
升起来的是另外一种冲动。
他想舔舐他、占有他、撕碎他、品尝他……把他弄坏,把他吞入腹中。直到除了自己再无人可以拼凑他,直到这个人被自己彻彻底底的拥有。
……他也这么做了。
黑暗中,猎物自投罗网,被自己压在身下。
他嗅到了梁逢身上淡淡的香味,像是那株窗台下的君子兰。他脑海里闪过了曾经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