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阁点头,“嗯,我外公给的,不要钱。”
这块平安无事牌从梁阁三四岁开始戴,一直戴到上高中前,是块顶顶好的带皮色的籽料玉牌,找名家雕了个牌头,他外公亲手戴上他脖子上,祈望他平安,顺遂,如意。
这是不要钱吗?
祝余满脑子都是艾山那句话,脖子上像拴着一千斤,“被我弄碎了怎么办?”
这么贵,他要是弄碎了怎么办?
“碎了。”梁阁稍作思忖,说,“就当它帮你挡劫了。”
梁阁手心托起那块无事牌,低下去,闭着眼近乎虔诚地轻轻吻在牌面上,又抬起头,祝余对上他黑魆魆的眼沼,梁阁说,“不要怕。”
祝余有瞬间的眼热,他用力地点头。
“我会考好的。”祝余看着他,笑起来,“你去哪,我就可以去哪。”
六月暑气沉沉,八点已经开始热,高温像胶水一样黏在皮肤上,送考的家长在警戒线外站得乌泱乌泱。
祝余真正进到考场,开始第一堂考试,反而没什么波澜,心境很平和,也得益于鹿鸣高强度的考试训练,光模考就有十模,全按照高考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