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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干嘛找你?”

祝余重复了一遍,“他是我们班纪律委员,他以为你在欺负我。”

傅骧停下脚步,偏过头,好整以暇地反问他,“那我欺负你了吗?”

祝余眼梢乜他一眼,没有说话。

傅骧并没有太过深究,他似乎很高兴,像打赢了一场胜仗,骄矜又得意。

他把那个被攥得粘成一团的创可贴一点点扯开展平,拿给祝余,“你再给我贴上。”

祝余什么也没说,给他贴上了。

他们和谐地一前一后地走着,祝余心里乱成一团麻,不停扯咬自己口腔内壁。他面上端正平和,嘴里全是铁锈一样腥甜的血味。

睁眼闭眼全是梁阁孤直无措地站在那里,瞳光一点点熄下去,难过得要碎掉的样子。

他竭力逼自己冷静思考,不断自我安抚。

没事的,没事的,不把梁阁扯进来是对的,等傅骧和叶连召狗咬狗完毕之后,再去找梁阁道歉解释清楚就好了。

很快就好了,马上,他就去找梁阁解释。

但他还是一整晚都没睡,像生吞了一块烧红的烙铁,又像被一把扯住内脏的鱼,半夜起来吐了两次,他妈一出门,他就起床了。

隆冬时季,才过六点,天刚蒙蒙亮,烟火气还没开始,世界都冷而寂静。

祝余出楼就看见傅骧已经等在楼外了,穿得很单薄,黑皮衣,衬衫,系得松散的领带,饰品,在暗调的背景下随性又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