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阁没有应声。
简希错开脸,又看向窗外,意味不明的,“你这种幸福宝宝。”
梁阁眼神低低的,把手中的东西都搁到病床边的矮柜上,“吃饭。”
唐棠惯例去了梁译元那,一月两次,当然她本也不会做饭,家政今天不上门,汤是梁阁一早起来去买的鲜活鲫鱼,照着食谱煮的,按梁阁一贯的厨艺来说,味道应该平平,但揭开盖香气却浓郁扑鼻。
简希的视线从矮柜缓缓移到梁阁身上,眼神里空无一物,她说,“爸爸死了,奶奶死了。”
“我总是想起他最后落地的声音,闷闷的,就像一床被子落在地上,原来那么了不起的人失去生命的瞬间也这么稀松平常,随随便便就死了。”
他是谁?简自昀吗?祝余想起几年前举国愕然的简自昀车祸离世。
“霍青山那个傻子喝多了,非要送我回去,又非要说些废话……”她垂下眼,放在被子上的手收紧,透出青色的血管,“我吓死了。”
梁阁弓下身,“他笨,我给你打他。”
祝余第一次如此直观地体会到他们那种承自发小的亲密无间,简希抬起脸来,眼底有薄薄的水光,像不在乎又是像挺受用地别过头“嘁”了一声。
罪魁祸首霍青山反倒好手好脚,身上多是蹭伤,他坐在病床上,两肩塌着,眼睛麻木无神地望着某处,整个人都成了灰色的。
艾山一见他们来就挤眉弄眼,小声嘀咕,“他妈……他妈怎么那么说话?”
教训孩子确实应该,可张口就是什么“劣等基因”什么意思?
所幸霍青山很快恢复生龙活虎,还支使人给他把假面骑士腰带捎来,然后就被梁阁抄起那根腰带抽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