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发已经松垮了,三四绺凌乱地被汗黏在雪白的后颈,他回头冲梁阁说,“我换衣服,你等我一下,马上。”
总算完事了。
他刚舒一口气,进到里间,回身准备关门,门就被一只手从外抵住,祝余骇了一跳,登时心如擂鼓,惶急地问,“干什么?”
“我要进去。”梁阁一推就把门顶开,捞起他往里一提,就进到里间来,俯下身问他,“可以吗,姐姐?”
十点多的太阳已经开始晒人了,第一天上午多是径赛,女子100米刚去检录,马上要轮到男子200米了,然而遍寻不到梁阁。
霍青山负责带人去检录,方杳安吩咐艾山提前统计参赛人员,艾山给梁阁打电话打了好几个都没人接,正当钟清宁告知他梁阁陪祝余去换衣服了,手机终于通了。
“我靠大哥!两百米都要检录了,你哪呢?快来呀!”
他一落音,那边唇舌勾缠时啧啧的水声和喘急的呼吸,校服贴着旗袍摩挲的窸窣声响,夹杂着祝余低弱的啜泣就清晰地抵达耳底,他浑身一激灵,登时就炸了,面红耳赤,“操!你他妈真去……日了,我操,妈的,狗贼,无耻下流……”
那边似乎停下来,他听见梁阁稍显紊乱的喘息,“多久?”
“男子100要开始了!最多十分钟……”
“嗯。”
梁阁把电话摁了。
“妈的!”艾山捧着手机躁急不已,方杳安又来问他梁阁到了没有。他只好笑着应付下来,忙不迭往球队休息室赶,来不及喘气就气急败坏地喊门,“梁阁!赶紧给我出来,不然我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