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一点都不像你爸爸,他当年是从一个小山村里考出来的,你这么好的学校,这么好的教育资源,怎么能考出这个成绩?”她突然目光尖锐地看着祝余,“你是不是早恋了?”
祝余像被平白挥了一鞭子,“我没有。”
她目光未变,歇斯底里,“那你怎么突然下降了多,你本来是年级第四的,你说实话,到底有没有早恋?”
祝余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她又哭了,“怎么办啊满满?怎么办?你要是被我带得没考上好大学,我该怎么跟你爸爸说?”
等他妈平静下来回了房间,祝余把书包扔在床上,揣上东西就出门了。
他茫然地走在黑夜里,鹿角园没有小广场,只有一个小得可怜的公园,他甚至都失去了疯狂夜跑的这条发泄途径。
他漫步目的地在小公园走了一遭,看见游乐区有个秋千,但晚上下过雨,木板还泛着潮,没法坐。他懒懒地倚着秋千架,从兜里掏出盒烟来,含了一根在嘴里,刚一点燃,他就瘾君子般狠狠吸了一口,迫切希望燃烧尼古丁来压抑焦躁,低温的寒气和呛人的烟雾一齐吸进肺里,整个胸口又热又凉。
他把烟夹在两指之间,仰起头来,天上云雾遮盖,月不明星也稀,极目望去也只看到几颗闪烁的星粒。
连公园的路灯也消极怠工,不甚明亮地照着方寸之地,祝余抽着烟形单影只地站在这片黑夜里,清冷又寂寥。
他想得太简单,甚至没有做好再次失败的准备,他理所应当地以为出师不利只会有一次。他不知道是别人进步太多,还是他真的退步了,不适合理科,所以连续两次大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