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昊根本说不出话来,他甚至怀疑自己喉骨都碎了,不停去掰梁阁梗在他脖子上的手臂,脸因为缺氧飞速涨红,逐渐变得狰狞,颈下和太阳穴的青筋一根根可怖地暴起,他有种血液上涌地窒息感。
不少人虽然觉得尹昊为人低俗行为恶心,但也不想真闹出什么事,尤其是平时和尹昊交好的几个,马上就冲过来了——单枪匹马来我们班门口打人,你再牛逼也得让你吃点苦头。
他们刚上前来,刚把女朋友送回20班的霍青山就搭上了梁阁的肩膀,他似乎情绪不错,把梁阁叫得很亲昵,“打人呢阁儿?这又哪来的臭虫啊?”
他扶着梁阁的肩膀,笑意潋滟,很轻慢地拍了拍尹昊涨成猪肝色的脸,“孙子,你谁呀?干了什么讨打的事?”
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忘记了这个当时跟在张志和后面的臭虫。
尹昊都要翻白眼了,梁阁才松开手,尹昊像滩烂泥一样栽倒下去,趴在地上掐着喉咙剧烈咳嗽。
梁阁转身要走,陈凇雪嗫嚅着说,“谢谢你,也谢谢阿姨。”
梁阁回过身看她,脸上还残存着些隐隐的暴躁,“有那么多正常人,不要只盯着垃圾。”
陈凇雪仰视他,眼里有朦胧的希冀的光。
他是那种寡言的男孩子,并不太会开解人,好一会儿才又憋出一句,“你很好。”
霍青山跟在他后面,双手叠在脑后吊儿郎当地走着,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这是,铁树开花了?”
梁阁停了一下,“不是这朵。”
这次之后,传言愈加甚嚣尘上,几乎所有人都认定梁阁和陈凇雪就是一对。众口铄金,传得有声有色,没什么比高冷的理科学神为饱受流言侵扰的小白花冲冠一怒更有话题度。
祝余最近每天都会被苯环学长拉去文学社,偶尔是教他用单反,偶尔是带他选稿校对和排版,今天是跟学姐一起做选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