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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人聚在那抽烟,为首那个是他们班李邵东,两指夹着烟,和旁边几个人骂骂咧咧说些粗话。

他倚着生锈的铁栏杆中最粗的那根立柱,他对这根柱子有强烈的领地意识,像在这撒过尿的狗,别人一靠近他就要嘶吼狂吠把人扔开,祝余两次目睹过他因为这根柱子打人。

好像察觉到他的视线,李邵东抬起头阴嗖嗖地剜了他一眼,是一个闭嘴的警告。

祝余自顾自走了。

他其实不想当这个班长。

只因为报道那天选座在中间组第一个,军训期间班主任就近吩咐他做了不少事,结果正式上课后就稀里糊涂委任他做了班长。他从没当过班长,主动跟班主任卸职被好声好气地劝“试试嘛,锻炼一下”,捧了个烫手山芋还推诿不得。

班长成天忙得稀里糊涂,乱七八糟的会一堆堆地开,年级组动不动就在广播里叫班长,一去就是半节晚自习,开学一个月他的学习节奏都很乱,过于冗重繁杂的课业和班级杂务让他昏头转向。

他是抱了一雪前耻的心思进鹿鸣的,整个暑假都在预习高中知识,结果第一次月考就遭遇滑铁卢,直接落到班上三十三名,年级四百开外,就算整个年级有一千多人,这仍然不是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绩。

他进来的时候,是全班第一名,年级五十三,没进最好的“辜申班”,辜申是学校创始人的名字,据说是个晚清大儒。

从人生的宏观来看,一次月考的失败实在小得不足为提,可真正经历起来却挫败得一塌糊涂。他看到名次的那一刻犹如当头棒喝,整个人从头僵到脚,脑子空了好一会儿才走回到座位。

他感觉自己直直从云端栽下来,跌得头破血流,面上看起来却没有任何反常,甚至还笑着和同桌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