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丑,”祁鹤楼凑过去给他把安全带系好,道:“我是怕你磕着哪儿,没嫌你,你别多心。”
道理江晃当然是知道的,但是一想起自己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滑稽样子,他就实在是乐观不起来,安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一句话也不说,又变成了那个心里头自卑作祟的人。
祁鹤楼知道他是又难受了,捏住江晃的鼻子不让他好好呼吸,笑道:“想什么呢?也不和我说话,我还给你带果酒了,你就跟我说说话当做报酬呗。”
江晃偏过头,把额头抵在玻璃窗上,整个人跟丢了魂儿似的,闷声道:“我不想说话。”
“行,不想说就不说,”祁鹤楼系好了安全带,笑问:“想去哪儿?我带你去。”
“……”江晃目无焦距地看着玻璃窗,像是听不到祁鹤楼说的话了一样,祁鹤楼说什么他都不理。
祁鹤楼也没觉得不开心,耐着性子去逗他开心,什么时候江晃愿意说话了就什么时候出发,他不急。
车厢里顿时变得特别安静,安静到还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江晃自觉理亏,突然闹脾气不理人这种事他以前做不出来,因为他以前什么都好,他根本就用不着矫情,也根本就用不着做出这样恶心人的姿态来。
但是现在他全部都是最差的,大学没毕业,还蹲过局子,还有爷爷和小白他也没保护好,现在就连像正常人一样走路他都做不到了。
除了以这样不说话的状态来自我保护之外,他没有任何办法来缓解心里的烦躁和不安,他只是需要一点儿时间,可以让自己自愈的时间,有时候是几个月,有时候是几天,或许一个晚上,十几分钟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