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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洋摁着祁鹤楼的脑袋往地上一磕,祁鹤楼的额头糊了一脸灰,与脑袋一起砸到地上的,还有祁鹤楼小心翼翼守着的那点儿尊严,当着这些人的面被磕烂得稀碎。

郭洋还想摁着他的头再磕一次,被祁鹤楼一把推开了,冷冰冰地盯着他,道:“我自己会磕头,用不着你帮倒忙。”

郭洋被祁鹤楼的眼神看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这人的眼神跟恶鬼似的,像随时要来索他的命。

祁鹤楼给江晃磕头的时候,在心里唾弃了千千万万遍,什么狗屁东西就要让自己叫爹了。

李兴怕这玩意儿临阵反水,用力推了一把祁鹤楼的肩膀,催促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叫人呐。”

祁鹤楼抬头看了一眼江晃,江晃挑着眉戏谑地盯着他看。

祁鹤楼突然就想通了,什么狗屁的骨气,在生存面前一文都不值,他突然毕恭毕敬地朝这个比他大两岁的男孩儿磕了个头,露出一副乖顺的笑脸。

“干爹。”他这一声叫得乖极了,像是个当儿子的模样。

江晃把刚才的闹剧看得很清楚,祁鹤这人被李兴和郭洋这么羞辱,居然还愿意磕这个头。

不过江晃也没多想,只当这傻逼玩意儿是故意的,便也想整他一整,乐呵地应了一声:“唉,儿子。”

祁鹤楼表面上脸都快笑烂了,只要有人问他笑什么,他就说是认了干爹心里头高兴,实际心里头想的又不是这么回事儿。

就连江晃都以为祁鹤楼真的贱到那个份儿上去了,给平辈的人当了儿子还这么高兴,真是没心没肺。

只有江民德知道这小子不服气,在心里吊着一股气,就是不知道这股气要什么时候才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