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京川倒觉得商品画也挺好看,不用妄自菲薄。但他对冷炽的选择依然不解:“之前让你当艺术家,你非要弹吉他。这会儿又画回去,你折腾什么呢?”
“曲线救国懂吗?不会画画,我也当不上吉他手。这叫……以画养琴。”
“你就多余学琴。”
耿京川一边绷画布,一边叹息冷炽浪费天分。每天耳濡目染,他也学会了给“艺术家”打下手。这两位手劲儿都不小,不用绷布钳,徒手就能把画布拉得像新鼓皮一样平。
画布绷完,冷炽也不道谢,坐到耿京川旁边撩骚:“你怎么跟我爸似的,总惦记着‘为我好’。”
耿京川肉麻地把他推开:“我就是觉得可惜。”
“那行吧,我画画去,你再找一吉他手。”
“你敢——”
冷炽大笑,勾得耿京川也笑起来。笑过之后,两个人的表情都有点苦涩。
“说真的,我都两年没回家了。”冷炽看着地上的画布,耿京川看着他。
“没法跟他们解释。”冷炽搓了搓脸,一声长叹从指缝里钻出来。
耿京川无言以对。
他理解冷炽的困境,因为他也是这样走过来的。这些年他在外漂泊,家中一切都由姐姐照料,姐夫代替他成了父母的半个儿子。他们从没抱怨过,甚至经常给他发某电视台办歌手大赛之类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