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恩索性往下坐坐,低下身子,让温与哲能闻得到他脖颈间,温与哲脑袋埋进去就不出来了。
坐车到了码头,换上陶纯的游艇,开了有一会儿,停泊在一个小小的海岛上。
小岛郁郁葱葱,但不大,一眼就可以望穿。
一行人沿着海岸往南走,地势渐渐高起来,眼前出现一座只剩断壁残垣的小教堂,静静坐落在悬崖之上。小教堂几乎要被绿植吞没,屋顶也都倾颓了,倒好好摆着几把椅子。
尽端的圣坛之上,一位黑衣的牧师站在那里静候,海风从破碎的花窗吹来,不断抚动他的金发。
其他人各自就坐,曾佳摆弄着手机,给关恩家里打视频电话,然后架在一边,又摸出个手机打给温与青。
关恩走到牧师身前,向他点了点头,就转过身来等待。
猝不及防地,温与哲就被身边的父母一左一右地牵起了双手。
向前走了一半,他才意识到仪式就这样开始了。
耳边只有海风还有草叶的哗啦声,清晨的日光照亮了关恩的半张脸,他岿然不动地站在那里看向他,像一座沉稳的雕像。
又不知何时,父母已经松开了他的手,他自己向前走着,越走越快,走向他所爱的人,走向最宁静的那寸土地,他又变成了小小的孩童,有些跌跌撞撞,走向他金光灿灿的偶像。
当年关恩毫无征兆地就销声匿迹,他曾到处找寻他的讯息,又终于鼓起勇气,亲自找到他所在的拳馆,只得到了他因家庭退役的答复。
恍然间,什么都没了。
他不想再一次失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