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右无事,随他去到他家,拿着改锥给他买的大书架装上摆好,又帮他修好了总是漏水的水龙头,导师要请我吃饭犒劳我,天已经晚了,我们找了一个还没打烊的小饭馆吃宵夜。
远远地我就看到一个人穿着大背心大裤衩,踩着一双破拖鞋坐在外面吃烤串,一手拿着烟,手边还放着一瓶啤酒。
我导师先跑上前去,说:“诶?这不是郑尚吗?”
我的心被重重敲了一锤。
他扭过头来,我看到一张有些熟悉的脸,但已经大不一样了。
他满脸的络腮胡,头发乱糟糟,眉毛的长势都狂野起来。
我远远地笑了一下。
我哥看到我,愣在那里,烟从他手中滑落,掉到盘子里灭掉。
导师拉开板凳坐到他对面,说:“小尚,真的是你?你这个没良心的,这么多年都没回来看过我。诶小秋,你也过来啊,站那么远干嘛?”
我也走过去坐下,我哥有些尴尬地抹抹沾在胡子上的啤酒沫,又向后靠靠,坐得离我远了些。
导师问了他很多关于他现状的问题,我和回应他,在我听来和之前并无太多不同,只是换了个工作,对工作也不那么积极,有些得过且过了。
要了一把串,吃饱喝足,我问我哥为什么这么晚了在这边。
我哥说下了班,沿着街走,随便找了个地方吃饭。
我说:“这么晚了不好坐车吧,我送你回去。”
我哥说好,于是我们俩就和导师道了别,他坐上我的小破车,我开着车送他回到了他租的房。
他还住在那里。
没过多言语,我随他进了楼。进到屋里我眼前一晕,家里乱得跟猪圈似的,外卖盒和纸盘子里塞满了烟头,衣物和文件随意地到处堆砌,空气也非常不美。
“一直没收拾,家里太乱了。”他说了一句,就去开了窗子和空调,然后去收拾垃圾。
我说:“这么晚了别弄了,我就凑合一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