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郑康明跑着去喊孙静文:“学姐学姐,快送我回学校!”
“啥事儿啊,今儿调研搞不完明儿个还得来,我可不想再来这破地儿了。”
“你岳父来啦。”
“卧槽……”孙静文一个哆嗦,说:“车钥匙给你,你自己开回去吧,我待会儿去看看路上有没有便车……”
“别闹啦学姐,我倒会开啊,快点快点,他就跟学校呢。”
孙静文开车载着郑康明回市里,路面情况不好,车开了四十多分钟才到,郑业也一直没打电话来催。
离学校还有一段距离孙静文就把车停了下来,坚持不肯再往前,叫郑康明自己走过去。
郑康明下车小跑了一段,远远地看见父亲的身影才缓下脚步,停在了景观雕塑后面,仔细观察父亲。
郑业向校内方向望着,他穿一件呢子外套,一身精神的正装,这样不冷才怪,况且他已经站着等了快一个小时。雪花落在郑业的肩膀上、头发上,让他看起来好像一个老人,而他又站得那么笔挺。
郑康明突然想到自己此刻形象实在够呛,他穿一件军大衣,脸和嘴唇全部都皴裂开来,有几道血口子,前段时间又上了火嘴角都是大泡,并且下巴上有一层看起来尴尬可笑的胡子没时间料理,最重要的是他已经三天没洗澡了,浑身发臭头发出油。
郑康明不想被看到这样。犹豫再三给父亲打了个电话。
“爸,我突然有点事,您住在哪里,我下午去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