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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屠夫的眼中,印归湖同他猪圈里的猪毫无区别,都只是待宰的牲畜。

他看不起印归湖。那神情就像在说:要不是他戴着脚镣手铐,印归湖根本不可能活着在这里跟他说话,而是早就变成一具死尸。

印归湖明明坐在高屠夫一级的地方,却像是比他低一级的动物。

印归湖努力按下自己心中的不适,装模作样地翻开台面上的案件资料,道:“曾劲发是你吗?”

“是。”屠夫应道。身为阶下囚,没必要做无谓的抗争,他要是表现好,尽力配合,还可能争取到死缓。

印归湖知道屠夫想要什么,但是,他却没有抛出“减刑”那套说辞去套话。

“你的笔录里面,还没有交代是通过什么方式跟龚刚进行联系的。”印归湖对屠夫道。

屠夫沉默了,不知道在盘算着些什么。

也许是在盘算着供出的内容,能不能让他减刑,对印归湖示好划不划算。如果供了出来,“天秤”这个无处不在、不知道隐藏在哪里的组织会不会对他做什么?

会不会安排点什么人进来,抹他脖子?

印归湖却没等屠夫思考出一个结果,就突然站起身来,走到屠夫身边,弯下腰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是他们让我来的。”

站在屠夫另一边的辅警刚想阻止印归湖的行为,印归湖就直起了身来,没再说话。

屠夫显然没听懂印归湖在说什么,他略带疑惑地看着印归湖,只觉得他是不是被自己刺激到了,在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