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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励驰推门进屋的时候,段顺正陪着小球在书桌旁读书,瘦削的腰身稻穗似的弯着,两只手撑在端着书大声朗读的小球身后。两个脑袋挨在一起,真有点儿祥和幸福的意思。

走近了可就不是那回事了,段顺领读一遍:“小鸭子唱歌嘎嘎嘎。”

小球跟读:“小嘎子唱歌鸭鸭鸭。”

小?小嘎子?

温励驰无声地弯了弯嘴角。

段顺却笑不出来,“唉”了一声,说:“多少遍了都,鸭子,是鸭子啊。”

温励驰倚在门框边瞧着,本来不觉得很好笑,段顺这么一纠正,反而没忍住扑哧乐出了声。

他一出声,父子俩齐齐回过了头,一见着他,小球跟看见救星似的,扔了笔马上两眼放光地就站了起来,如蒙大赦地喊:“哥哥!”

温励驰应了一声,目光却投向段顺,很缱绻地把人盯住。

段顺无奈地朝他摇摇头,转头把小球摁着重新坐下来,命令小球把这篇儿歌读熟了才准起来。等到小球苦着脸重新握住笔,属于父亲的严肃才消失掉,再转过脸来,就是初恋的小男孩儿那么羞涩的笑容了,他快步走到温励驰面前,拉着温励驰的手出了小球房间。

门一关上,段顺就被温励捏住下巴抵在无人的走廊里吻住了,无声地吻了一会儿,两个人分开,额头碰额头喘息,温励驰先平复下来,很轻地屈起食指托了一托段顺因轻微缺氧而泛红的苹果肌,凑在他耳边笑着问了句:“段叔怎么说?是想先打断你的腿还是我的腿?”那块儿肌肤已经不是他个把月前在公司拿金桥寄来的吊带裙唐突段顺那次捏过的那么柔软了,凹陷得厉害,像长期营养不良的孩子,但他还是爱捏,爱亲。